刚进入十一月份,气温就陡转直下。下了车,一阵寒意袭来,我下意识紧了一下红色的丝巾,望一眼灰蒙蒙的天空,冷气流似乎控制了一切,四处的风景都是那么苍白萧条,只有庄严的国徽和税徽悬挂在楼顶,初冬的季节给这个神圣的机关增添了一份威严。 Zn$@z<r3X
我快步走进机关大院,一辆拉煤的车庞然大物似地停在中央,车厢用篷布覆盖着,依然落下一地煤粉,与这个洁净的办公区格格不入。我猜想拉煤一定是机关用来烧锅炉的,而取暖的锅炉就在隔壁,从南边的大门里才能进入。拉煤的师傅一定是误入其中,一时找不到卸煤的地方。 Fe#6;]y
看到有人上班,司机师傅打开车门跳了下来,他浑身涂满煤的颜色,隐隐约约看出军绿色的大衣,杂乱的头发让人马上联想曾经走过艰辛的夜行路。师傅疲倦的脚步朝我走来,我看到他除了牙齿,整个人都是漆黑的,非洲人一样转动的眼睛显示唯一的灵动。他边走便问我:“锅炉房在哪里?” lx}<E~)iq?
就在那一瞬间,似曾相识的声音和眼神,让我有些慌乱,我胡乱指了一下南边,掩饰自己的失态。 @pIIF3Ol}
他也立即转身上了车,车驶向门外。 pd@jpc#-
我看清了黑黑的粉煤背后曾经熟悉的容颜,他也一定认出了身着制服、在这里工作的我。 +Qp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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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几年前的青涩的回忆,翻江倒海,沿着往事的墙角挤到我的面前。 [M\;C)u
十六岁那年,我在一所乡镇中学读初三,当时初中毕业就可以直接考取中专,家境不好、成绩不错的孩子选择插班复读 。班里几乎一半都是往届生,我的同桌是一个用几何图形“圆”来形容他丝毫不为过的复读生,他的脑袋、鼻头、下巴、还有轱辘转的眼睛无一不圆,甚至连手都是圆乎乎的。 < |